茶茶

绝对再不爬墙了!

【及影】【翻译】离别的次日

*是ハル有感于漫画387话而创作的未来捏造!

*及川视角的第一人称

*因为与清明节很贴合,所以想着一定要在此之前完成翻译!无奈时间有些紧迫,可能有词不达意之处,请多多包涵!

*原作的话,是节奏缓慢、语句优美的春日及影!希望你也能感受原作中温柔的爱情!!

*最后还有一个后记~

————————



谁会想到,飞雄会从宫城那一家小巧可爱的花店里走出来。

他意料之外的出现让我感到十分惊讶,便不由自主地把车停在路边。「我这个人,难道拥有容易和人偶遇的体质吗?」脑海中这么想着,眼睛却一直紧盯着朝这边靠近的飞雄。

「就这样吧,如果他没注意到我就走了的话,我就不要向他搭话了。」这么暗暗想着。

不过,到底是想让他注意到呢,还是不想让他注意到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可以说是单纯的前后辈,却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对他那种莫名其妙的在意是真实存在的,可要我承认或者说清楚却又太离谱了。


和飞雄视线相碰了。我知道这是有相当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他玻璃珠一般的蓝色眼睛,像天空一样清澈,漂泊着风浪与闪烁,就这样骤然攫住了我。坐在车里、一直盯着的飞雄的我这才下定决心,换上一副有些夸张的神情,向轻轻低着头走过的飞雄追了上去。

我打开车窗喊道,「喂,小飞雄!好久不见」。飞雄似乎微微有些惊讶,却也只是停下脚步回了一句「好久不见」。他抱着的是快要溢出来的白菊花束,映衬着黑色的运动衫,看起来很漂亮。

“白菊啊…是要去干嘛呢?”

“是要去扫墓。”

“哦。”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家伙去做排球以外的事情。不过,从以前就能看出他很有礼貌,或许是家中注意教养吧。所以他进行这种活动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今天还有其他人来扫墓吗?”

这么说来,我也有留意周围的路人,只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别人。事实上,我甚至从没见过飞雄的家人。

“姐姐今天也会来。”

“哦…这样…嗯?姐姐?你的姐姐?”

飞雄歪着头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抽了一下,一边嘴里嘟囔着「姐姐」,一边试着打开副驾驶的门。

「及川前辈…为什么要开门?」

「我想送你去墓地。」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看飞雄的姐姐。」

「看看?」飞雄有些不解一般,微微皱着眉头。

「好啦,你快坐上来吧。」

这么一催促,飞雄也就不再反抗了,勉勉强强上了车,低声道,「那就打扰了。」

「小飞雄和姐姐长得像吗?」

「说不清。」飞雄撅着嘴,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看不清情绪。

「那姐姐和我一样大吗?」

「比及川前辈还要大一点。」

嗯,那我就明白了,这姐弟俩年龄差也不小嘛。刚才听飞雄说起有姐姐时感到那么惊讶或许是因为我的中学时代只有飞雄,并没有其他姓影山的人。

突然,我心中一惊。他和姐姐一起扫墓,难道是父母去世了吗?诶,他们不应该很年轻吗?不…可是,人不管多大,如果到了时候,也都总是会死的。

我这便感到沉闷压抑起来,皱眉不再说话。这几句话的时间里,脸上的神情想必是过于丰富多变了。

这时耳边响起飞雄冷静平淡的声音,「及川前辈,灯已经变绿了。」这才听见从后面响着的喇叭。


「及川前辈不擅长开车吗?」

「才不是呢!我在绞尽脑汁想你是要给谁扫墓来着,结果脑筋就一下子转不过来了!」我以有些夸张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不是个这么细致的人,或许根本听不到他那低低的、轻轻的回答,「是一与先生」。

「啊?一与先生?」

「是我的爷爷。」

啊!飞雄是有爷爷的!

不,不是,爷爷的话,是谁都有啊。我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话,并且莫名其妙有些安心了起来。如果是老爷爷的话,到了年龄去世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你的父母呢?今天不来吗?」

「嗯,他们好像很忙。」

「啊,比你这个专业运动员还忙?」

我想让气氛轻松活跃起来,便笑着说道。这明明是一句有趣的玩笑吧,但飞雄却似乎毫未察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太清楚。不过,此前一与先生的葬礼他们也没有参加,他们应该确实很忙。」

「啊…这样…」

虽然觉得对飞雄的双亲不够敬重…不过,「难道飞雄其实是是爷爷养大的孩子吗?」心中还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侧过脸,目光稀稀落落地落到他的胸前,他抱着寡淡而清冷的白菊花束。我瞥向他长长的睫毛下冰蓝色的眼珠,流露出的神情与之前所认识的他有些不同。我多少有些疑惑,不免认为那位一与先生去世的日子或许不长吧。

「是最近吗?」我的口吻有些试探。

「是初中的时候。」飞雄倒是很平静地说道。

「初中! ?」我险些惊叫起来,「不会吧,是及川前辈还在的时候! ?」

「及川前辈在的时候…他还活着。」飞雄把脸微微侧向窗外,声音更低了下去。

「啊,这样啊。」

「是啊。」

我有些不出话来。空气变得相当沉重。一直以来,在球场上总是见到充满干劲和渴望的飞雄,今天却好像在奇怪的地方知道了新的事实。

在沉默的车内,飞雄难得地拿起了智能手机。他埋着头,细碎的额发垂在白净的前额上,屏幕的光亮在他脸上落下阴影。「我看看手机。」他的声音仍然不疾不徐,落在手机上的神情很专注。我也没有见过球场外如此专注的飞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着,像触碰排球一样灵活。

如果不是他时不时告诉我去往墓地的路,我或许会走神的。



「花店离墓地明明很远啊,小飞雄之前难道打算跑过来吗?」我以抱怨的口气揶揄道。从花店开车花了30分钟,难道是因为飞雄开的导航在绕远路吗?

可是解开安全带的飞雄却若无其事道,「不,开车吧。」

「小飞雄你会开车! ?」

「姐姐会。」

「姐姐!?飞雄难道其实是想让我一起来吗?为什么不提前说呢?」

「在花店前,及川前辈不是说要我和你坐车来吗?」

「真是的!小飞雄说出来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会一个人去墓地和姐姐见面呢!要是你告诉我的话,及川先生会好好考虑的!」

「没关系,我已经跟姐姐联系过了。」

啊,干得不错啊!所以刚刚才玩手机吗?我原本想这么说。到嘴边却只是单调的「原来如此。」

就在我点头的时候,飞雄下了车。

「说不定姐姐还没到呢。」话还没说完,我就追了上去,急急忙忙跟着他越过那段平缓的坡道。


近来的天气还是有些料峭,我裹着外套、抿着嘴走在他身侧。这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什么。飞雄一眼也没有望向那些并排的墓地,他的脚步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从未犹豫过,就和在球场上的身姿如出一辙。

飞雄忽然停下脚步、在一个很干净的墓前蹲下身来。看着熟练地换花的飞雄,我开口问道,「线香呢?」对于「姐姐会带来的」的回答,我小声嗯了一声。

之后我就跟着飞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过了几秒钟睁开眼睛,飞雄还仍在进行神圣的拜祭。那张安静的侧脸,是平日里广告赞助商最喜爱的,或许也符合符合神明最喜欢的模样。

站在他身侧半晌,忽觉不应妨碍他,便站起来一个人下了坡道。发现在我的车旁边停了一辆挺时髦的车。从车上走下的是一个头发非常秀丽的女人,她看向了我这边。而我很快就知道那个人就是飞雄说的姐姐。也许是因为长着与飞雄非常相似的猫一样的眼睛吧。虽说我知道那是飞雄的姐姐,可我又觉得除了眼睛以外都不太像。

她看着我,脱口而出道,「及川」。

「啊!」

「不是及川吗?」

「我是!」我反射性地回答。

她若有所思似的点点头。

「是你载飞雄来的吗?」

「嗯,啊,是的。」

她却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和预想的不一样。」

我很想问清她这句话的含义,但她此刻的神态太像飞雄了,就这样在我愣神的当口里抓起了汽车里的塑料袋,关上了车门。

「飞雄在上面吗?」

「是的,正在扫墓。」

「那个孩子,双手合十的时候手指很长吧。」

与其说她在和我说话,不如说这些更像是自言自语。这种让人不能靠近的感觉非常熟悉呢,我想,果然是血缘的关系吧。

轻动鼻子,就能闻到整发剂的味道。我不经意地看到她漂亮的手指。真的是个时尚的人呢。这样的人就在飞雄的身边,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她顾不得我的事,踏上了坡道。

但是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了。和飞雄的头发一样松散的头发随风飘荡,看起来蓬松而柔软。

「回去的事也交给你可以吗。」

「啊…什么?」

「飞雄。」

「呃,啊,好的。」

「是这样的。或许我下来了他还在上面呢。因为那家伙是爷爷的孩子。」

她的神情忽然柔软了起来,说罢就一声不吭地爬上山坡,一转眼就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相当出乎意料,这位姐姐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隐隐有种压迫感。我虽然知道比我稍微年长,却猜不出比我大多少。



我在车里乖乖地等着,结果先下了坡的,果然是她。

注意到了我,她又露出了那种讶异的表情,只不过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我有些慌张地粗暴地打开了车窗,她却恶狠狠地露出一副嫌弃麻烦的表情。不得不说啊,果然和飞雄是姐弟。

「怎么了?如果是嫌弃动作太慢了的话,还是和飞雄说吧。」

「啊,不,不是。今天打扰打搅了,和你们一起前来,我觉得非常抱歉。」

我刚张口,她就皱起了眉头。做了撅起嘴唇的动作。这也许是和飞雄一致的遗传吧。

「没什么。不过我们也并不是什么好姐弟。」

「是这样吗?」

「…什么?我必须就这样陪你聊天吗?」她有些不高兴地瘪嘴道。

我心里一惊。因为是个公认的帅哥,我总是受到了刚认识不久的女人的相当特别的优待。能被怼得这么厉害,还是挺让我心惊肉跳的。

「…啊啊,这么说不合情理吧。」

「别摆出这样的姿态了。」她的神情有些冷淡,「要认真进行对话吗?」

这次她又有些自说自话地决定继续谈话了。当我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她继续说道,「你有点坏心眼吧。」

「坏心眼吗?」

「我的话,不喜欢及川你。」

「…可我们才初见吧?」

「我听一与先生听说过,有个男人拒绝教飞雄发球。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事,到如今才谈起。不过应该说的就是你的事吧。」她俯视地面,静静地继续说道,「如果听到孙子有好好被爱的话,一与先生一定会很开心。不过,飞雄是个笨蛋一样诚实的孩子。即使是谎言,我也不会对一与先生说此后谁教了他发球。我不想说谎。现在的飞雄每日也很开心,而得知飞雄近况的一与先生,应该也会露出笑容吧。」

「什么?」我有些烦躁,轻轻在地上踢了起来。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混凝土上回响。

「也是。这些话,不过是我这个没有陪在他身边的姐姐说的哦。」她自虐似的说。

漏过的亮光从她发间滑落,她撩起刘海,微微眯起了眼睛,很认真地望向了我。


在附近的自动贩卖机,她买了两罐咖啡。她没有问我喜欢喝什么,很自然地递给我一罐,又拉开了自己的那份的易拉罐,说道,「这是我擅自进行的、讨厌的道歉」。

而我,既喜欢咖啡的味道,又讨厌咖啡的苦味。

她嘟囔着罐装咖啡不怎么好喝,神态自然无矫饰,皱眉的神态里有些无拘无束。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她大概就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类女性。

「……一与先生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飞雄初三的时候。」

问题问得很轻,得到的答案也很笼统。

想知道。

想知道更多。

是初三的什么时候?我想起了那时去看的球场上国王的比赛。那个孤立无援,与队友间拉开沟壑的孩子,正是初三的飞雄,除此之外呢?我对初三的他一无所知。

「那时,我离开了家。」她用看起来很漂亮的指尖弹着易拉罐,「所以,在一与君去世的时候,见到了好久不见的飞雄。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觉得这个孩子他很适合一个人待着。但那时再见到,又觉得没有人会再靠近他了。真的很惊讶。」

她皱眉的样子真的很像飞雄。

「即便如此,我为了我最重要的事情,没有陪在飞雄身边;而飞雄也为了飞雄最重要的事情,以他特有的态度面对每一个人。」

隐约可见的坚定信念,仿佛是和那个人血脉贯通一般。明明说着没能陪着弟弟在一起这种带点遗憾的话,但她似乎并不后悔。一口气喝完罐装咖啡后,她握紧了易拉罐。

「好了,我们说完了。」

向自动售货机旁的垃圾箱扔空罐的她,想说了「再见」就离开。而还没能喝完的我,单手拿着罐装咖啡,连忙跟上去并肩走在她身旁。

「还想说话吗?」

「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不行啊。」

「这里离停车的地方很近吧。」

「那么,到上车之前再多说几句行吗?」

虽然说着不行,但她一脸麻烦地皱起了眉头,继续道,「真是善于处世的类型。」

「啊,我是被夸奖了吗?」

「为了重要的东西,有能看得见其他事物的人和眼中只有重要东西的人,及川你是前者,我们姐弟是后者。」

虽然是抽象的措辞,但我明白她的意思。苦笑着点了点头。

「飞雄的努力和克己有些太厉害了,超级让人恼火啊。」我有些干涩地笑着道。

「...虽然很厉害,但是其他的东西都因此失去牺牲了。所以,最近我在想,如果他最重要的东西结束的时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摇摇头,似乎是在躲避目眩一样,有些无奈地嘀咕道,「所以时间推进才让人感到讨厌啊。运动员什么的、也是有赏味期限的吧」

「飞雄啊…从0岁开始,排球就是他认定的最重要的事。除此以外,就没有更重要的了。」她歪着头撅嘴的神情和飞雄很像,「如果有一天最重要的东西丧失了话,会怎么样呢?」

我忽然有些受不了了。这是亲姐姐口中预言的寂寞的余生。我便干巴巴地说道,「这么说起来,其实好厉害啊…」

「说起来,排球以外的东西,游戏也好,学习也好,其他梦想也好…他什么也不需要,有排球就够了。」

打开车钥匙的她,望向我。歪着头,一脸不情愿地说,「这么说吧,我觉得那家伙会死在球场上。」

我不禁往后退了退。「喂喂!是骗人的吧! ?我听到了很可怕的既没有血也没有泪的台词!吧!?即使不能打排球了了,大海是蓝色的天空也是蓝色的吧!?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吧?」我以一贯的夸张口吻道。

「可是,如果他不感兴趣呢?」

她好像忽然笑了一下。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有些别扭的笑容,我又想起了飞雄那种肌肉紧张的咧嘴笑。

「重要的排球不那么重要了之后,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吧?」我的舌头有些僵直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皱起眉头,不知为何自己这么拼命地要证明排球不是唯一于飞雄而言重要的东西。

而她已经打开了车门,「能看到其他的东西的人,说的话果然不一样。」

也许是在开玩笑,她打开驾驶座的门,嘴里说着「我就做不到这样」。她看了我一眼,「如果飞雄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就请你告诉他你方才所说的大海的美好吧。」

此时神情轻松,绽放开来的她,却已经麻利地上了汽车。没有犹豫地启动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我,忽然感到有些眩目,便眯起眼睛。阳光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刺眼了呢?这么想着,我踩着炙烤得灼热的混凝土,再一次爬上了斜坡。


在墓前,在还蹲着双手合十的飞雄旁边,我也静静地跪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虽然不知道一与先生的面容,也不知道这是哪几个汉字,但是想要向他道歉谢罪,想要向他望向我的时候…有与过去不同的看法。

一睁开眼睛,飞雄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边。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作出吃了一惊的模样,「哇」地站了起来。

「及川前辈一直都在这里吗?」

「不,刚才重新上来的。飞雄,你花得时间很长啊。」

「有很多事要向一与先生报告。」

「哦,飞雄的这种闲聊还真少见啊。」不知为何,我心下有了一种异于酸涩和伤感的情愫。

「是吗?」

「是的。」

一起走下山坡,飞雄的头发飘飘然地披靡着。

「小飞雄啊!」

「在。」

「你想过多少岁隐退吗?」

「完全没想过。」

「是啊,如果决定退役的话,会选择在最后一场比赛中死掉吧,小飞雄。」不知为何,明明不想表达这样的情感的,说出来就带有了挖苦的色彩。

他竟然微笑了起来,是那种清爽而温柔的笑容。或许飞雄并不觉得这种想法奇怪吧,或许如果就这样下去,到了那么一天,重要的事不再是众人眼中最为闪闪发光的部分,这样的论断真的也会成为现实吧。

虽然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明白姐弟俩的心情,但我还是停下脚步,唤道,「那个…」

可能是注意到我停下了脚步,飞雄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我这边。

「隐退后,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刚说完,飞雄眨了眨眼。

之前说起大海的时候,我大概想的也是他眼睛的颜色。我这才意识到脑海中那海面闪烁的波涛和光辉,也是源自于他的眼睛。

「给及川前辈吗?」

说着这样的疑问,他为什么就点了点头呢?飞雄以着近乎天真的神情看着我。

「我今天在墓前跟一与先生约好了。」

「什么?」

「虽然我没有教他的孙子发球,但是我会教那个孩子如何度过从排球退役后的时间。」

「能教我发球的话…我很高兴。」

「笨蛋!现在谈论的是未来的事哦!未来、

知道吗?而且一与先生也一定很担心你的未来中没有其他值得珍惜的东西吧。」

「是吗?」

「所以,放心吧。你的身边,会有我及川先生哦。」

飞雄一副不明白我的意思的表情,一边回答着

「哦」,一边说「那…」

他终于点了点头。

「如果有这种情况,请多多关照。」

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飞雄说着,迈步走出。我很羡慕他的那种特质:除了重要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也没关系——更不会有半点迷茫。

我从海外回到日本后也继续着排球,但无论多么痴迷于排球,也不能假装不看未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只活在现在,这一点难道不对吗?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但这一点,飞雄他一定不知道。


时间是会流逝的。

多么喜欢也好。

打排球的人们都需要明白年龄增长带来的改变。对于飞雄也是这样吧。时间对谁都是平等的。

真是残酷呐。

可是,无论如何…我为什么会想要他和自己在那时候能够一起呢?

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是也许是想要他明白现在所不理解的世界的美好,也许是想和他共享排球以外的爱好。

也许只是想真正教导者的地位——是在补偿过去失去的什么东西吗?

——也许只是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才会这么祈求吧。


走下坡道。

飞雄站在我的车旁喊着「请开锁吧!」







我们约定。

在离开那件重要之事的第二天。

要一起去海边。

不过,我不知道这个在副驾驶上一边打哈欠一边附和的飞雄能不能记住这个约定。







—————————————

“那么,真的去海边吧。”这样邀请飞雄,是在飞雄引退的第二周。

第二天要就捉得住他也实在是太难了。

“……及川先生带泳裤了吗?”

“没带啊!10月的海,谁要去游泳!”

“啊?那是要去干嘛呢?”

“散步啊散步。”

我告诉他,光是看看海就已经很漂亮了。飞雄认真听完,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们此后还爬了山,去旅行参观了世界遗址。一起喝下午茶之后来到了有螃蟹怀石料理的美味旅馆。也泡过温泉,去过漫画咖啡馆。甚至看了拳击比赛,打了保龄球。

有时早上会点披萨吐司,还会在家庭餐厅里添些饮料。

半夜经常看国外的电视剧,也有时会在电影院看日本电影。想要体验伏尔泰的生活的时候,就去折扣店买些小说什么的。



「活着,真开心啊。」

有一天,飞雄感慨地说。我瞪大眼睛,然后得意洋洋地笑着说:「是吧。」

「世界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说到还有很多呢,飞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然后,抬起头,慢慢地说:「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嗯?」

「总觉得,我已经可以一个人活下去了。」

飞雄拿着卡拉ok的麦克风,无视正在播放的歌曲说。

「所以,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及川先生也请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吧。」








———————————

「飞雄!」

及川的声音波动颤抖,在麦克风的音箱里跌撞打颤,发出刺耳的杂音。

之后,他用寂寞的表情,依恋的声音,望向那颗圆圆的黑色脑袋。

及川拿着话筒喊了一声,「喂,那个!」

对了,飞雄退役已经一年多了吧,及川忽然想着,微微颤抖的声线如同傍晚卷起的浪花,细碎地溅洒开来。伴着不均匀的呼吸,堙没在尖锐的噪音中。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音响里正播放着飞雄记得住的旋律。


谁能想到呢?

即使是这个飞雄,也会在面对排球之外的事情时候展露这样的表情。









后记

终于能够稍微了解影山飞雄的另一面了!从0岁的时候埋头于排球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想,飞雄之所以不嘲笑别人的努力,是因为他是尊重别人的人。因为尊重别人最重要的事,所以飞雄一定是一个不会对重视工作的父母,对因为重要的事情而离开的姐姐说自己很寂寞的孩子。因为是叫爷爷“一与”的家庭,所以可能会叫姐姐“美羽”吧。尽管如此,及川さん还是叫她姐姐更贴合吧?

因为排球一直是最重要的事,中学社团活动被称为国王也好,爷爷死了希望升入了白鸟泽却没有得到推荐(还没考上)也好,对排球的热爱也没有减少分毫。真是很强大的内核啊。原作揭示了许多事,也塑造出了很特别的影山君。

无论如何,影山飞雄的人生,一定会是幸福的!从今往后只会更加幸福,为此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那么,谢谢您的浏览!l

评论(9)

热度(585)

  1. 共5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